望着那瘦削袅娜的背影渐渐远去,姜呈胸中感慨良多。被张恣爱着无疑是幸福的。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恋人,张恣都实在是一个再温柔体贴不过的人。

        和张恣第一个认识的不是姜呈,而是黄裕祁。张恣是他去美国没多久便认识的朋友。他和姜呈打电话的时候经常嚷嚷着要等回国后介绍他俩认识。

        姜呈对此毫无兴趣,又不愿扫黄裕祁的兴,便随口应和了两句。

        他哪里想到后来他真的会和张恣相识,又哪里想得到,他和张恣的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裕祁的丧礼上。

        那时他还在兰州当兵。部队平日里不能用手机,等他得知黄裕祁的死讯时,已过了快大半个月。

        他跟部队请了假,从兰州连夜坐火车回去参加丧礼。

        黄裕祁的遗体在国外火化,回来的是骨灰。姜呈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

        在礼堂的门口,他风尘仆仆,几天没有梳洗,胡子拉碴,瞪着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遇到了黄裕祁的母亲。

        她佝偻着背,头发像覆了一层雪,面容在身上的白色麻衣映衬下显得格外浮肿憔悴。她瘦了许多,也老了许多,再不是姜呈记忆中那个朴素却优雅的妇人形象了。

        “阿呈来了。你俩从前最要好。你来了,他会高兴的。”她白而短的手指揩了揩眼睛,用近似于叹息的声音说。

        姜呈红着眼,鼻子像被什么封住,喘不了气,只得张开嘴,像鱼似的呼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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