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沙发上惊醒,满头冷汗,窗外的天空已染上傍晚的橘红sE。看了看手机,六点半,肯德基应该还没关门。蛋塔星期四不能就这麽虎头蛇尾,我得去把这一天的仪式完成。但刚刚的梦还在我脑子里盘旋,像一团散不开的雾,让我心里堵得慌。我点了根菸,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试图甩掉那段记忆,可它像个贼,总在我不设防的时候钻出来。

        那是我国中时候的事,应该是初二,具T年份模糊了,只记得那天放学後,天sEY沉,空气里有的土味。我跟着姊姊的背影,来到一栋废弃的大楼。那栋楼在我们住的旧社区附近,听说以前是个纺织厂,破产後荒废,成了流浪汉和不良少年的地盘。姊姊b我大十岁,是我唯一的家人。记忆里没有爸妈,只有她,从我记事起就拉扯我长大,给我做饭、缝衣服、教我怎麽在这破地方活下去。她总是坚强,但最近她变得神神秘秘,晚上常不回家,回来时手上带着瘀青,眼神像藏了什麽秘密。那天她又没回来,我心里不安,决定跟着她,看她到底在Ga0什麽。

        她穿着那件破旧的牛仔外套,走进大楼的铁门,门上挂着一块生锈的「禁止进入」牌子。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里面昏暗,空气混着霉味和某种腐烂的气息,地上散落着碎玻璃、菸头和空啤酒罐。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脚下踩到什麽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只Si老鼠,吓得我差点叫出声。

        转过一个走廊,我整个人僵住。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屍T,血流了一地,有的头被砸烂,有的x口cHa着刀。我的腿开始发抖,心跳得像要炸开,想跑,却迈不开步。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楼梯那边传来,伴着金属碰撞的声音,像有人在检查枪械。我慌了,扫视四周,看到旁边有个生锈的铁柜,赶紧钻进去,轻轻拉上门,只留一条小缝。

        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後是一声枪响,有人倒地的闷响。我捂着嘴,连呼x1都不敢用力。透过柜门的缝隙,我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是个满脸胡子的大叔,穿着黑sE皮夹克,手里握着一把冒烟的手枪。他扫视四周,眼神冷得像刀,然後停在我藏身的柜子前。我的心跳停了一拍,以为自己Si定了。

        柜门被拉开,大叔低头看着我,眉头皱起来。「小孩,你怎麽在这?」

        我吓得说不出话,半天才挤出一句:「我……我来找我姊姊……」

        大叔叹了口气,蹲下来,眼神里有点复杂的东西,像怜悯,又像疲惫。他从口袋掏出一块黑布,递给我。「把眼睛蒙上,等等不管听到什麽,都不准拿下来,懂?」

        我点点头,抖着手把黑布绑在眼睛上。大叔抓住我的手臂,牵着我往前走。我听到更多枪声,还有人的哀嚎声,像野兽被屠宰时的惨叫。我的腿软得几乎走不动,但大叔的手像铁钳,拽着我往前。走了不知道多久,他停下来,我听到一扇门被推开的吱吱声。

        大叔的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小子,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我现在就杀了你,给你个痛快。第二,你拿下黑布,但不管你看到什麽,你都要跟我走。想好了,告诉我。」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害怕得要命,但不想Si。我抖着手,慢慢解开黑布。眼前的一幕像把刀,直接T0Ng进我心里。一张破旧的办公桌上,摆着两颗人头,一男一nV。nV的那颗,是我姊姊。她的眼睛还睁着,像是Si前在看着什麽,脸上满是血。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胃里翻江倒海,然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我躺在一个破沙发上,身边是那个大叔。他靠在窗边,cH0U着菸,窗外的天已经黑了,月光照在他满是胡渣的脸上,像个疲惫的猎人。我挣扎着坐起来,声音颤抖:「大叔……你到底是谁?发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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