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岩出关与庆适部大台会面,娄关守却在此时离营,返回郡王府坐镇。
毕竟娄岩此行凶险,万一出事,「小世孙」就必须高持当初宣封的敕牒立刻继位,并再次赶赴军营推开众人,亲自下令出兵,要嘛踏平关前,要嘛战Si沙场——万幸此事并未兑现。
当时娄关守战战兢兢,心想:只因持有一方王玺,便不可辱没大恒之威,分明他毫无调遣指挥的本事,竟也得以越过那些久经历练的军师与副帅,实在可笑。
所幸一切安好,兵戈未动。
娄岩疲惫万分,回府路上仍是强打JiNg神,面容肃穆,以安住民浮动之心;娄关守上前搀扶祖父下轿,那历尽风霜的指掌微微颤抖,五指却与他紧紧交握。
本就不是多话之人,这些年来若非公务,娄岩对自己仅存的血亲几乎无话可说。他任凭娄关守前後伺候,末了他安躺床榻,又将王玺从怀中取出,重重地按到他的小孙子手中,嘶哑道:「大患将除,此物,不要也罢。」
娄关守理解娄岩为何此时大逆不道,口出狂言。
无奈王宝之去留,岂是他能左右?不过他愿意让娄岩这样任X,他的祖父一生持重,谁Si在他面前,他都要面不改sE,一辈子被b得只为大义奉献,如今才口出不敬,也是晓得大限将至,横竖都是Si,不如一吐怨气了。
娄关守将王玺随手往几上一摆,「祖父放心,此印玺浴我军鲜血而生,就要功成身退,我先找个地方收好,到时候再交还御前。」
「吾是镇衡军主帅,却也只能捧着这方王玺,不敢放下……」娄岩闭上双眼,喃喃低语:「阿守,我此生最对不住的,是你。」
再对不住,也已经对不住了。娄关守垂眸,娄岩的手已近乾瘪,筋脉尽现而疲弱,似乎就要走到底了。
庆适部与大恒互相承诺十二年内不再犯,庆适举城狂欢。娄关守站在城墙之上,高兴是高兴,心里倒也谈不上轻松。「天还冷,不差这几天,就先不发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