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雨季,雨水整日下个不停,天灰蒙蒙的,云层交错相叠,如同织成了困住光的牢笼,让周遭的一切失去了原有的生气。
雨滴撞击在玻璃窗上发出的声响,逐渐和门外的敲门声重合,屋内,俊美的少年正半靠在皮质背椅上,把玩着手里的蝴蝶刀,那利刃在他的指尖跳跃着,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少年凌冽的凤眸闪动,眉眼间浮现出一丝不快,他没有作出回应,直到过了许久,管家的声音才从门外响起:“小少爷,老爷说让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少年沉声应下,利落地将锋刃收进刀柄,他抬眸看向窗外,此刻的风雨飘摇映入他的眼中,寒意更甚。
门被缓缓打开,少年高挑的身形出现在门口,有种无形的压迫感,管家恭敬地退让到一旁,做出请的姿态让少年先行,自己则保持着主仆间的距离跟在身后,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从西苑到正旭堂差不多有十分钟的路程,虽说是下雨天,但因曲折的长廊连接着整个庄园,倒也省去了打伞的麻烦。
瞿家这样的大家族,不仅条条框框的规矩多,大大小小的事务也多,下人们从一大早就已经开始在忙碌了,他们在长廊间穿梭,去往各个宅院。一路上下人们见到少年都纷纷停下脚步,低头齐声向他问好,庄园里没有人不知道瞿家的小少爷,瞿野,是何等的金尊玉贵,他是除了家主以外,整个瞿家最贵重的人。
瞿野神色漠然地掠过他们,举手投足间无不显露着贵气,瞿野生的白皙,五官精致的像是雕刻的艺术品,狭长的凤眸眼尾处微微上扬,一双眼睛锐利的似乎能洞穿人心。
可这样俊美的少年却完全承袭了家主瞿敬山的脾性,凉薄狠戾的让人畏怯,如今他只不过16岁的年纪,却足以独当一面。
路过东苑时,宅院里进进出出的下人引起了瞿野的注意,东苑这些年虽然一直空着,但每天都会有下人进去打扫,不过像今天这样兴师动众的还未曾有过,瞿野眉尖跳了跳,预感到了一些事情,隔着廊檐落下的雨帘,他望向远处的光景,低声问:“东苑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问给管家吓的不轻,他知道瞿家家规里明令禁止提起的人,就是瞿家的少爷,瞿琛。管家这会儿也犯难了,家规不得不守,但眼前的主子也不敢得罪,犹豫再三,他还是颤着声音向瞿野求饶:“还请小少爷饶恕,是……是少爷今天要回来了。”
“你说什么?”瞿野几乎是不可置信地从唇间挤出几个字,“再,说,一,遍。”
“小少爷您消消气,确实是少爷要回来了,是老爷,老爷不允许底下的人传话,我才没敢跟您说,您饶了我吧小少爷……”说到最后管家发现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愣是不敢再往下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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