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渐渐粗重,再也装不出来那种平静无波,因为他发现,这件事里,他是唯一的被告。

        而江昭旭是被害人。

        他们这场官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发酵了多久,没有证人证言证据,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庭审已经给他判了罪。

        江砥平胸腔高高起,又低低落,空气在肺部循环不畅,对江昭旭产生了“喜欢”亦或是“爱”这件事,让他难以喘息。

        肚子上的伤口持续发痛,那里像是没有缝合结实,漏了个洞,以至他浑身上下的气都从那个小口里争先恐后地出去,只剩一具空荡荡的躯壳,和一颗跳动着的不谙世事的心。

        三十年的生长经验没有存储有关“爱恋”的议题,以至于江砥平连手忙脚乱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人一脚踹到坑里,得了个眼冒金星。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江砥平的胸腔平静下来,仿佛又睡了。

        又像是昏了。

        耳边响起拖鞋鞋底和地板碰撞的声音,不是那种直愣愣的踩踏声,而是先踩下去,然后脚稍微抬起来点留鞋后跟在地上擦一下,再走下一步。

        一步、两步、三步……

        百以内计数太困难,大概他们所处的时空发生了扭转,一加一不等于二了,开始等于三四五六七八。

        反正他数不清脚步声到底响了几下,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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