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的声音变得沙哑,轻到几乎听不清。
明明知道过去的时光对西亚来说只是急欲摆脱的噩梦,他却依旧不愿放手,只想要继续厚颜无耻地纠缠在他脚下。
他不该这样自私的,做出那些糟糕恶事的他,本应该赎罪,乞求西亚的宽恕,或者最起码他也该主动远离,不强留在西亚身边让他如此不安痛苦。
可是现实的他却始终无法克制内心的渴望与欲念,即使知道自己的靠近只会给西亚带来伤害与恐慌,却依旧放任自己的私心,不顾西亚的意愿,黏在他身后做一个招人厌恶的讨嫌鬼。
没听到肖恩的回答,西亚也并不在意,自顾自继续述说道:“我有时候做梦,会梦见自己刚刚下课,回到家里和……家人一起吃这个,梦里的味道总是特别鲜美,因为实在太好吃了,能开心到哭出来。”
“可是……”西亚眉尾耷拉着,似乎有几分丧气,“现在真的吃到了,似乎也没有梦里那么好吃,反而越吃越觉得……”西亚没再说话了,很是缓慢地将剩下的面一点点吃掉,他情绪低落,甚至透着疲惫的冷漠。
肖恩想说点什么,但西亚此时的状态让他直觉保持了沉默。西亚并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不想要源自于他的安慰,他只是想宣泄内心深处的茫然恨意。
两人吃完后,又在座位上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一个灰不溜秋的小脑袋从西亚的口袋中探了出来,额头上还有一撮白毛,正是西亚之前在病房收养的那只流浪狗“布丁”。
西亚从另一侧口袋中拿出了肉干,细致地喂了一会儿。这是肖恩擅自做主带上的,他当时没有考虑太多,只觉得西亚很是喜欢这只小狗,便在带西亚逃离时随手捎上了。
只是为了防止这只小土狗乱叫,肖恩当时给它扎了一针麻醉,这在后面还引发了西亚对他单方面的问责。布丁太小了,麻醉的量本来就不易把控,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一睡不醒,而布丁的确过了一天一夜才恹恹睁眼,初始连喝水都要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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