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几天，柏离在一个上午慢慢转醒。
他撑着自己从大床中坐起，迷蒙的眸子随着记忆的倒灌慢慢浮现出清明痛苦交错的情绪。
厉渊杀了人，当着他的面杀了一个人，还是那样一副云淡风轻无所谓的模样，生命在他面前到底算什么。
晕过去的时间里，柏离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前尘往事，梦到了曾真实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一屋子的残骸尸块堆积如山，恶臭萦绕鼻尖，以及面具掩盖下一双杀意浓澈的眼睛。越想心越是跌到谷底，他到最后也不知道那个杀手到底怎么样了，可是，柏离在厉渊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他们的身影几乎在柏离的脑海里重叠在了一起。
柏离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自己爱的人怎么会变成这么一副模样，残暴无情，对待活生生的人虐杀起来就像随便杀死牛羊一样简单，没有一丝一毫的负罪感。
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豆大的泪珠从柏离的指缝滑落滴在被面上。
悲从中来的时候，柏离听到了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是皮鞋踩在木制地板上清脆的响声。
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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