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郎飞快接道“你以前从未想过,要送他去修行?”

        “你懂什么?”柳肇庆忍不住瞪他一眼,“端方从小身子就弱,几次发烧都险些挺不过去,谁以为他能入门修行?”

        燕三郎想了想“为何是韵秀峰?”杨衡西是韵秀峰弟子,按理说,柳老头子应该最不愿意将孙子也送进韵秀峰才对。

        这是人之常情。

        柳肇庆望过来的眼神暗含一点不屑“你会这样问,实是不知拢沙宗有多么庞大复杂。除了权贵子弟,其他人投入其中,就如沙砾入海,连半点水花都溅不起。”他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像我们家的孩子,也只能投入韵秀峰才有一点出头机会。”

        去韵秀峰才有机会,这是什么意思?燕三郎不懂,耳边却听到千岁一声若有若无的低笑“把行贿说得那般无奈。”

        她知道燕三郎对许多常识都不通透,当下给他解说“拢沙宗里门徒三千,倘若被一视同仁,何时才轮到端方出人头地?他差人给梅晶行贿,让这位梅峰长多照顾照顾自家孙子。大概其他长老或者峰主都不那么好攻破呢。”

        燕三郎恍然大悟。这就像黟城里的叫花子,谁给看场地的人交钱最多,谁就占住最好的乞讨地点。

        “总之,衡西商会有韵秀峰给它撑腰,才能这般肆无忌惮,杀掉我儿一家犹能逍遥法外。当时这案子闹得很大,是梅晶强行将它压了下去。”柳肇庆冷冷道,“我要报仇,也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衡西商会就是抱住韵秀峰大腿,才能横行无忌、越做越大,而柳肇庆和端方的计划,就是将那条大腿给抢过来,令衡西商会再无倚靠,这才能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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