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万岁营众人满城张贴布告,言李崇文及其党羽已经被部活捉,要有冤屈的来衙门签字画押。

        一时间,济州府陷入了疯狂,无数家破人亡的百姓,涌入衙门所在的大街,一摞摞的罪证被整理出来。

        衙门旁的鼓楼上,杨霖把玩着一块玛瑙玉佩,望着街上的人群,笑道:“这一回咱们大意了,还可以说是经验不足,差点葬送了自己小命。将来切记走到哪都要稳妥第一,人死了任你权势滔天,也不过是一堆枯骨,所有的心思、努力可就废了。”

        宋江背着双手,看着下面的人群,叹道:“李崇文进士出身,游历官场进封府尹,已经是天下读书人求之不得的大好前程。正该鞠躬尽瘁,以报天恩。谁知道他竟然欲壑难填,蒙昧良知,做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来,真是愧对圣人,愧对朝廷,也愧对父母啊。”

        杨霖略感诧异,看着这个黑胖子,背风而立衣带飘飘,有点儿刮目相看的意思。

        这小子身处衙门那种勾心斗角的地方,却能为人四海;狐朋狗友都是些草莽之辈,却能心怀家国;杀人放火眼都不眨,却是个时常把父母挂在嘴边的孝子。

        这一回救援的正是时候,也难怪被叫做及时雨,杨霖笑着道:“公明,你这次立下大功,这串珠子是李崇文的私藏珍宝,就赏你了吧。”

        宋江见状元郎钦差直呼自己的字,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心中一喜。回头一看,是一串玉佩下挂着玛瑙的串珠。

        宋江摇头道:“提举,此乃极品的红玉,颜色艳冶却有清幽之致,质感温润仿佛和田美玉,油润如脂恰似玉人肌肤,从里到外透绝艳,大增丽色。正合该送与相好的佳人,一庭春色恼人来,满地落花红几片。便是古人盛赞这红玉的诗句。”

        杨霖一听赶紧收到袖子里,盘算着哪天得了姑娘的落红,再送给她,忒有情调。

        随即抬头,看着宋江,笑道:“你小子,能文能武,通情识趣,还真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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