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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月朗星稀,偶有夜风。秋虫鸣叫的声音,夜风吹过的声音,都带着深秋的凉意。

        桑叶躺在榻上,目似天上的星,暗淡无光,她怀里紧紧抱着半截子笤帚疙瘩。

        良久之后,一声长叹从后院幽幽响起。

        桑叶只作不知,闭上眼睛,眼角却又泛起了泪光。

        桐花立在后院,双手叉腰,一脸心疼的低头看着水缸,“这天杀的小贼,竟是连草鱼也偷,若是被我逮到你,定然把你连皮带骨扒下来炖汤喝。”

        前几日尚且有几只草鱼游弋的水缸里头,除却水缸底下那十数颗鹅卵石,哪里还有草鱼的踪影。

        桐花越看越气,抬头冲着墙头低声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只是没有被我逮到机会,不然我定然要你好看。”

        桐花仰天长骂,骂了一阵子心里头略微舒畅一些,这才回屋睡了,待她灭了灯,躺在榻上。

        那后院的墙头上赫然多了道身影,那身影瘦长,身穿夜行衣,整个人几乎隐没在黑夜当中。夜风裹着他的笑声,四散而去。

        天亮之后,按照惯例,桐花总会先来看看瞧瞧水缸里头的草鱼,虽说草鱼如今被偷,但这习惯又岂是一时半刻能够纠正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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