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到油灯下,毛玉龙郑重的向娘道:“本来事情很简单,但既然有了厂卫插手,事情就变得复杂了。天大地大,县尊我可以和他闹下去,并且我有信心闹出一个我们想达到的结果。不过和厂卫闹,这不是我能做到的,因此上在今天我和县尊的谈判里,王县令已经做了让步,我也必须做出退让,否则的话,我们都不会出现什么好的结果。这一点,还要请娘您担待一二。”

        娘虽然不读诗书,但毕竟跟多年征战的爹,还有大伯父毛玉龙,耳濡目染之间,已经不知不觉的丢弃了小家子的气,皱眉思考了一下,对着自己这个小小年纪的儿子道:“张弛进退,自有分寸把握,一味抓住对方不放,难免造成对方鱼死网破,反倒失去了我们做事情的根本。”

        得到娘的这样评论,毛玉龙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其实对方要自己赔偿医疗费,在厂未出现之后,这早已经在自己的算计之内,不过是担心自己的老娘,为了左邻右舍的情谊,要拿自己这个刚刚得到的秀才身份做文章,最终会出现互相下不来台的状况。

        能够得到娘的理解,毛玉龙也就好心中坦然了。

        “咱们家罐子里还有300钱。”娘现在也已经有了一种,有了300钱就算富豪的感觉,底气很十足。

        爹在的时候,本身家底就轻薄,三四百钱,对于娘来说,在父亲死后,这的确是一笔不菲的家底,不过在这10万骑鹤的地方,可能就连街边一个乞丐的家底都不如。

        毛玉龙就苦笑摇头:“娘,官府大狱如阎王殿,今天大家都在观望风景,那些衙役酷吏们还不敢太过施为。等到明天消息传开,或者是没有什么的下文,我赵家伯伯父子就会被那些酷吏们折磨,因此上,我还要请求娘,将我们的300钱交给我,明日一早,我就去县衙的大牢,先打点一下那些酷吏。”

        “可是你说的那个医药费赔偿,那需要多少钱呢。”娘就提出了这个非常实在的问题。

        毛玉龙就只能苦笑了,看了看已经睡去的小妹,再看一看邻居家赵婶子还没有熄灭的灯火,重新坐回到自己的桌子前,双手捂住脑袋:“赵家父子这次太过冲动了,如果当对方刚刚出来的时候,我就扑出去,那么,也就没了现在的状况。”

        然后对着娘苦笑道:“我真的没想到赵家父子,是如此的生猛,就在我寻找一个刀片,割破我自己头皮的短短时候,他们父子已经打伤打残了一百多个泼皮。”然后就无奈的摇头,:“这速度也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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