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濛的细雨中登上塬顶,陈子箫、萧燕菡看到徐怀穿着蓑衣坐在砦墙外的山崖,柳琼儿撑着一把素色油纸伞,身姿娉婷的站在徐怀身边,也不知道南面的山峡里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专注的看。

        扈卫拦住陈子箫与萧燕菡的去路,示意他们将随身携带的兵刃交出来。

        徐怀朝扈卫挥了挥手,说道:“我还没有摆这个谱的资格,莫要怠慢了客人。”

        陈子箫、萧燕菡走近过来,才看到乌敕塬南面的山谷里,有数百人正在披着雨蓑劳作,打量片晌,这些人似乎在修饬往南延伸的峡道。

        陈子箫看着眼前一幕,疑惑的问道:“赤扈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攻陷辽阳府,还在辽阳收降数万渤海兵、汉军,现在差不多能断定赤扈人入秋后就会悍然南下,你大概没有长期盘据西山的打算吧?”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徐怀笑道。

        乌敕氏包括蕃兵健锐在内,最终有七百人选择留下来,此时还有一千三百余俘虏,加上陆续从朔州城转移进山的胡族妇孺,规模已经不小了。

        而此时距离马儿膘肥体壮的秋季已经没有几个月了,赤扈铁骑随时都有可能南下,徐怀不可能在乌敕塬附近组织开荒、种植粟谷,也不可能在附近寻找矿脉开炉炼铁,但这么多人单纯养起来,非但不会叫他们感恩戴德,反而会滋生诸多不必要的是非,甚至变得混乱起来。

        等到需要大规模转移时,这些人就会变成极大的包袱与负担。

        因此,乌敕砦及附近的栅寨随时都有可能会放弃掉,徐怀还是将所有人都编混到工辎营之中,在乌敕砦周边开山辟路、修造栅寨——这么做,不仅要让这么多人更严密的组织起来,让所有人都习惯于严格的管束、繁重而有规律的劳作,同时还有利于加强编入工辎营的年老桐柏山卒,与胡族妇孺、乌敕氏族人的联系、融合,甚至还能吸纳一些在原有部族挣扎在底层、饱受欺凌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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