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律师立时锁紧眉心,提醒道:“晏女士,如果你要的是对方个人收入的百分之八十,恐怕达不到我们预先说定的底价。”他特地强调了个人二字,客户总是想多要点赔偿款,这是人之常情,他就怕这位年轻的女客户将个人和家族收入混为一谈,提法有误反而受到损失。

        “秦律师,他们为什么要离开,统一意见吗?”绯缡问道。

        “应该是,还有可能是故布疑阵。”秦律师看向绯缡,思及她刚才的一番言语,很明显心中愤恨,才使一个平素极有教养的女孩当面说出尖刻的话语,这种案例听多了见多了,被毁诺的一方表现得更激愤的都有之,他心中一叹,好心解释道,“有些人在谈判中喜欢使用障眼法,在接受条件前故意表现得很为难,可以让对方心理上舒服满意,不再往上加价,同时他自己还有机会尝试再压价。”

        绯缡低头沉思片刻,作了决定:“秦律师,我就要他这些年税前收入的百分之八十,没有商量的余地。”

        “如果比我们的底价少呢?”秦律师负责地再次提醒。

        “没关系,收到后你帮我捐给福利基金会。”

        秦律师明白了,他这位客户不在乎钱,在乎的是一口气。他暗自嗟叹,毕竟年轻气盛,太过清高,只是尊重客户的主张是律师必须恪守的信条,遂也不再多言。

        十分钟后,蕲长恭和苏律师进来,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双方继续谈判。绯缡仍垂眸盯着桌面,视点自动在先前观察过的那个位置略微偏旁,换了一个新地方欣赏。

        两个律师在讨价还价中又正式地称呼了她的全名缀上女士二字。苏律师借口计算繁琐,且收入情况需要会计师提供证明,请绯缡这方化繁为简,直接报个数字,而秦律师自是按照绯缡的想法,咬死了条件,也不再虚虚实实试探对方的承受价位。

        当绯缡再次将桌面盯出色差来,她又不耐了,这次她说话前没有轻叩桌面,而是在两个律师辩论间的空档直接插话:“蕲先生,你的自由很廉价吗?”她盯着对面蕲长恭冷峻的脸,表情不屑,“还是你的爱情很廉价?抑或你的承诺很廉价?”

        蕲长恭的眼睛骤然眯起,似蜇人的凶兽般闪烁出危险的光芒:“晏女士,辱人者必自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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