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很显然,选择路上把她带上,也是有很大风险的,且不说她一个人的存在,会耽误多少速度、耗费多少人手,就说她本人能不能吃这一路的颠簸之苦,能不能安然无事地走到北翟,尚且是个未知数,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她就折在了来北翟的半道儿上了。不,不止是她,甚至是比她还要身强力壮的人,但凡从未在去往北翟的这条路上跑的,都会对这样一条充满未知的道路,感到恐惧和不安,心中没有任何底气。

        这么一看,如今她还活着,那简直就是个奇迹。而还能如她一样,活得挺好的,活得活蹦乱跳的,那简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你瞧,这不咸不淡平凡无奇的清粥小菜,若是在京中,连一般府邸上的奴才都看不惯,她却都能吃得有滋有味,甚至看起来好像还挺怡然自得的;这么一路走过来,他也没有一次喊累喊苦,无论如何,都咬牙坚持了下来,甚至还不抱怨哪怕一句;哪怕是他故意摆臭脸色给她看,她都能笑眯眯地坦然应对。虽然百里臻也知道,阿绫那看不到眼睛的笑容里面,有一半是掺杂着她自己的小算盘的,另一半则是她应付人的惯用伎俩,但是,以她这样的性格考虑,也不能对她的表现,比如表情真挚度如何、表情陈恳度如何等“硬性指标”要求更多了。

        毕竟,还能,有更好的吗?

        这样,就足够了。

        足够了。

        吗?

        百里臻话一出来,就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于包容阿绫了,总觉得,用这样的态度来对付那个丫头的话,她可能会骄傲的尾巴翘到天上去——毕竟,她如今已经是一个过度仔细的人了。

        正这么安抚着自己脆弱的内心的睿王殿下,瞬间就接受到了来自阿绫的两道视线。

        那眼神,明亮而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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