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女儿各种的稀奇怪癖,心态平和而乐观的肖女士总是持着还算宽容的态度,并总在这种时候提一句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的、不知道有没有的阿绫的未来对象——当然阿绫本人觉得没有,也很难会有有的可能。

        这话听来像是绕口令一样,不过阿绫说得是诚心诚意。她是真的觉得,这世上能符合她心意的男人并不存在,而她又恰好不是一般男人能接受的那种女人。

        如此,不如早早做好打一辈子光棍的准备,就是她家老母亲,还对她的未来抱有一丢丢不切实际的幻想。

        反正,这位女士持有的观点就是,无所谓,反正未来总有个小伙子来治她的,要么治疗她,要么治愈她,要么就算治不好也会包容她,总归不用她这个当妈的再忧愁了。把这娃扔给别人家的娃,由别人养着去,自己也还不用再操心了,简直就是一本万利,万事大吉。

        这个想法刚一出来,平常随和事关女儿原地炸毛的容教授,立马跳出来反驳自己的妻子,言之凿凿地说,就算有人想要把他家小姑娘带走,他也不会同意的。随后二人又一次打成一片,再然后二人互相道歉随后二人又一次打成一片,再然后二人互相道歉这种戏份,隔三差五都会出现在生活中,但是,现在的阿绫已经无法再在他们身边笑嘻嘻地看戏了。

        现在想想,倒是十分想念。睡不着的时候,仿佛也能用这段儿来聊慰紧张的神经。

        当然,也还有没改变的。没有改变的是,无论是在这个时代,还是在现代,阿绫都习惯这样紧紧地包裹起自己,入睡。

        或许,在潜意识里,她已经自我认定,自己是一个孤独而缺乏安全感的人了吧。

        阿绫这么想着的时候,百里臻的眼睛又透过黑暗,在她的身上来回看了几遍。这夜虽然黑,可是百里臻目力了得,如今阿绫是什么表情、什么动作,他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眉头皱着,嘴唇微微撅起,表情大抵有些不耐烦,但是,说出口的却是真话。

        是择床。没错,只是因为择床。

        不知道为什么,百里臻的心情好了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放晴,快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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