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景珩为人善于隐忍,不喜张扬,当年他与苏景珩从死去的两个兄长那里接手事务,他挑选的都是稳妥又不会引人注意的。

        而苏景珩手里的店铺,有亏得赔本的,也有日进斗金的。他的身份在哪里都吃得开,经过上下打点,如今真是富得流油。

        陆以沫自知苏景珩的确比他们家底厚实,这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她不会因此恼怒。她怨恨的是,面前这个白眼狼,明明就该千刀万剐,只因为入了苏景珩的眼,不仅穿金戴银、养得娇贵,她还奈何不了!

        陆以沫面色微冷,眼底深处沉沉一片,想起易景珩那日面色苍白昏迷着的模样,再看看君璧这副处变不惊的姿态,她险些绞碎手里的帕子。当然,她最终还是咬牙忍住了,“你别忘了,苏景珩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如今得到了他的宠爱,他自然捧着你。”她嗓音压低,带着看笑话似的讥讽之意,“以色侍人,有朝一日他对你腻烦了,你可想过自己的下场?咱们且看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君璧勾了勾唇角,眼眸抬起,完全没有半点被陆以沫唬住的意思,“说来也是,夫人年长我许多,过来人的经验,我自会谨记于心。”

        君璧简单直白的话,好像一把刺在陆以沫心上无形而锋利的匕首,格外伤人。很多时候,她只是懒得与人打嘴仗,毕竟浪费力气又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可是那不代表她不敢说、不会说。

        “你!”陆以沫恼羞成怒,拍案而起,端起那个装着杏仁露的杯子,就想泼到君璧脸上。

        新仇旧恨之下,陆以沫早已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婉娴淑,她一时间无法保持平静。易景珩是她的天,君璧不仅触及了她的逆鳞,还能全身而退,如今在她面前作威作福,她自然忍不了。

        那杏仁露还有些烫,若是泼到君璧娇嫩的肌肤上,非要染伤不可。可是君璧不躲不避,一如既往地安坐着,用冷漠的眼神凝望着陆以沫高高举起的手,仿佛在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

        陆以沫本来还有几分迟疑,看到君璧那不屑的神情,顿时火气更盛,扬起手腕就想泼过去。

        就在这关键时刻,冷不防一道男声从屏风后传来,“五嫂,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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