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不断捅来的长枪,浑身是血的战象哀嚎着不停后退,扎在身上的标枪引剧烈疼痛,而面前那些手持长兵逼近的敌军,不断制造着新的疼痛。

        驭手再也驾驭不住这些曾经顺从的坐骑,甚至已经有人被周军攒射,变成刺猬坠地身亡,跟随在战象身后的步兵,已经被周军砍得落花流水,如鸟兽散。

        象背上小楼里的弓箭手,在与周军的对射中伤亡惨重,他们身上铠甲明显没有这些周军弓箭手坚硬,对方身中数箭依旧能作战,而中箭的俚僚兵已经丧失战斗力。

        陈佛智是例外,他作为泷州陈氏的当家人,身上穿着的当然是重甲,所以能防流矢保得性命无忧,可即便如此,陈佛智却心急如焚,他的战象群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而对方甚至还没有动用大弩。

        落单的这股周军用弓箭手做诱饵,引他指挥战象冲击,结果这些弓箭手随身带着尖头毛竹,布下陷阱等他来钻。

        价值不菲的战象,被这不值钱的毛竹阵所阻,而那些疯狂的士兵居然敢徒步冲上来和战象肉搏,对方只是用投矛,就轻而易举的伤害到战象。

        开战前,陈佛智认为要提防的是周军大弩,而就在方才,他不认为面前的这股周军在没有大弩的情况下,有办法对战象造成严重创伤,结果,是他失算了。

        或者说,周军是有备而来。

        早知如此,刚才我就不应该...

        世间没有后悔药吃,见着已经有战象掉头逃跑,陈佛智心急如焚,声嘶力竭的命令号手吹号:“让他们管住战象!援军就要到了!”

        不是陈佛智胡言乱语,确实是有援兵向他们接近,那是东面官军的骑兵,还有西面的俚僚骑兵,陈佛智就如同一个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只要援军给战象解了围,那么他们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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