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元最近过得很不舒服。

        本来,像他这样几乎刚毕业就能进入《环球时报》这样的大报社工作,而且薪金都还不低,是很受人羡慕的。毕竟在香港,现在想找一份儿稳定而且收入还不错的工作实在是太难太难。像他这样的名牌大学生虽然稀少,可好的工作岗位比他这样的大学生还要稀少。他的不少同学都是名牌大学生,可是名牌大学生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很多都找不到工作。现在他的同学们很多都去了南洋,有的甚至跑去了欧美,真正留在香港的其实并不是很多。

        柳永元自己也曾经想过要离开香港这个不太平的地方,到欧美或者南洋去寻找机会,可是,他不能走。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他没有足够的钱去买船票,因为家里为了供他上大学已经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再则就是身为家中的老大,除了年老父母,还有年幼的弟弟妹妹需要照顾,家里拼死拼活的供出了他这么个大学生,可不是为了让他学那些人不顾一切的一走了之的。再者说了,就算离开的香港大学生就那么好找工作吗?未必吧!

        但是现在这个记者的工作听着很风光,可真要干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顶风冒雨的去找新闻不说,偶尔还会受到采访人的辱骂,而最困难的则是现在这样头上顶着个大太阳,在闷得连一丝风都找不到,而且还在垃圾遍地,臭气熏天的棚户区四处乱逛,还时不时地受人白眼。现在想想当初的顶风冒雨还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呢?

        他们现在就在林子轩等人当初住过的石狭尾难民聚居区。

        只听“砰!”的一声,棚屋的门被狠狠的关上。

        曾经的首席记者杨林吃了这么大一个闭门羹,之所以说是曾经,那是因为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首席了,这是一个普通记者了。

        杨林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头看到身后正在不停抹汗的柳永元,又苦笑着问道:“热吧?”

        “这还用说?”跟杨林熟了,柳永元已经没有了当初刚参加报社时的拘谨,闻言也是苦笑了一下,然后就把胳膊上挂着的一个绿色军用水壶递了过去:“喝两口吧!刚才我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快冒烟儿了!”

        “谢谢!”

        杨林随口说了一句,看到不远处的棚屋旁边的阴凉地里正好有一块青石板,干脆走过去坐了下去,接着又对着壶嘴狠狠的灌了几大口,然后,就是一阵牢骚:“他妈的,这叫什么日子你说?”

        “那怨得了谁呀!这份活儿还不是你自己死乞白赖的接过来?现在才知道埋怨可有点儿晚了。”柳永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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