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餐后,隽山那边派来接棠汐的车就已经在大院外熄火。

        陈盛一身黑色西装笔挺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单从对方健康的肤色来看,就真正印证了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这位陈助理的一举一动都颇有隽山二爷的日常做派,不动声色间带着霸道的强硬姿态,夜幕中车队直驱而入,哪里是护送,分明看着像是来抢人。

        “霍公,深夜叨扰,赎罪。”

        强势归强势,陈盛在这位乾堂当家人面前尚还是毕恭毕敬,礼数尊卑从来拿捏的到位,丝毫没有过任何逾越行为。

        都说毓山三爷调教有方,手底下出了个德才兼备的江飞凡。

        但隽山陈盛,若论文武,环顾乾堂众子弟是其对手的又能有几个。

        十几年来,隽山与毓山博弈无数,最后结果总以平局告终,原因不过如此而已。

        一路上山峦起伏,黑夜里的乾堂峰脉犹如沉睡千年的卧龙,静谧安定,绵延逶迤中隐匿着震慑心魂的山雨之势。

        不过棠汐时常在想,几片山脉连在一起,从穹山到隽山,几乎快要跨越半个世纪,乾堂的地界,到底有多大?

        夜风清凉,女孩将脑袋伸出,下巴轻轻搁在车窗边沿,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跟着车速从一个峰顶依次滑过下一个峰顶,心里琢磨,这样无数个点连在一起所构成的波形图,是不是正好映射出了乾堂是怎样一步步从原点走到∞的呢?

        她极为好奇乾堂前几十年的发展历史,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得让干爹当面给她仔细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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