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细雨连绵,还未散去的寒意笼罩黑夜,同样笼罩着缸瓦村。

        黑夜中,只有村子里仅有的一个缸瓦窑还亮着炭火的光。

        寒风刺骨,夜色未央,那橙黄的光芒照不尽小村,也就照不到此刻趴在兄嫂墙边的一个十四五岁模样少年。

        他并不想听什么夫妻间的夜间私密,他现在在听的东西,正是兄嫂的人心。

        “没用的东西,今天又这么快,呼~呼~,明天就是青山镇里一年一次开窍的日子,你那白吃的弟弟要是没开窍,是不是就该赶他走了?”

        嫂嫂的话语尖细,不难听,但是此刻在顾家小二听来,却是如同蛇蝎。

        荒山小村,缸瓦为生,住在这里的人即种田,又都是在缸瓦窑里混吃的苦力,虽然他们和青山镇上的顾家都是一个姓,也是本家,但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家里嫂子肩不能扛、十年前正健壮的时候洗衣服都要让一个六岁的孩子去,自然不会出去干活。

        一家人都靠顾家大郎糊口,家里日子并不宽裕。

        若是桌上有菜,顾小二怕是都吃不上一口,所以十六岁的他才只有常人十四五岁的身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