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谁又能轻易抛开权力。

        严世蕃苦苦等候了将近一年,这眼看就要重返内阁,当下又岂能轻易放弃,当即表达不甘地道“爹,这不是你的错,分明就是他不念情义,咱们必须想个办法!”

        知子莫若父,严嵩认真地摇头道“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爹服侍皇上二十多年,皇上的性子没有谁比我更清楚,皇上这次是真要换掉你爹了,且你爹是真的死了!”

        若说去年还有一个寄托,今年则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对权势早已经没有那般强的执着。现在皇上要将他撤换,他并没有太强抗拒的心理,故而劝着儿子放手。

        “爹,皇上这是要置我们严家于死地?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严世蕃心里很是不甘,显得死缠烂打地追问道。

        “皇上不是那般不念旧情的人,断然不可能置我们严家于死地!”严嵩睥了一眼危言耸听的儿子,犹豫了一下,却又是吞吞吐吐地道“确实没有办法,除非……”

        “除非什么!”严世蕃仿佛抓到救命草般,当即进行询问道。

        严嵩欲言而止,用力地挥了挥枯瘦的手掌,却是不愿意再生事端,亦是想要告老归田了。

        跟着很多官员一般,自从踏进官场,便是远离乡土。京城跟袁州相距万里,想要回去省亲不容易,而他对乡土的记忆已经模糊。

        现在皇上让他离开,他亦是想趁着还能走动,想要回到故土瞧上一眼。远离这明枪暗箭的朝堂,远离这尔欺我诈的官场,安心地度过剩下的日子。

        正是这时,一名家丁从外面匆匆进去通禀顺天府尹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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