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明跟鞑靼开战,边塞很多州府基本都不按照朝廷命令派出兵马巡防,干脆守在城塞内不出来。

        至于城外村镇里的百姓,要么逃难,要么躲进城内寻求庇护,官道上一片萧瑟,到后来朱厚照干脆不走官道,专门挑一些小路走,以至于自己到了何处都不了解。

        好在有江彬指路,他到底在蔚州卫当差多年,再加上手下有本地人,对于地形相对熟悉,如此才没有出差错,但即便如此,还是违背了朱厚照刚开始定下的策略,没办法走到哪儿,吃喝玩乐到哪儿,同时他脑海中繁华富庶的大明城镇和乡村的印象,也因此行而彻底崩塌。

        一连走了三天,朱厚照人困马乏,他本希望在路上找到可供他消遣的东西,但每次经历的都是失望。

        连续长途奔袭,朱厚照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全身酸痛,骨头就跟散架了一般,非常难受,终于动了返回军中的心思。

        但朱厚照生性要强,这回一股脑儿冲出“囚笼”,如此灰溜溜折返回去的话,让他很不甘心。

        “江彬,不是说这是往蔚州去的路么?为何到现在城池还遥遥无踪?”这天又骑马一天,在一个几十丈高的山口前,朱厚照终于忍不住翻身下马,无力地瘫在道路旁开始泛黄的草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江彬跟着下马,跪坐在朱厚照身前,苦着脸道:“公子,咱们离开军中到现在,总共走了不到二百里,中间几次绕了弯路,还有两次是断头路,白白浪费了时间。预计到蔚州大概还需要两到三天时间,小人对这边也不是很熟悉。”

        朱厚照看了看身后,十多骑坠在后面,距离自己尚有几十丈远,当即凑近江彬轻斥:“要不是你说对周边地形熟悉,朕会听你的话出来闯荡吗?到现在连正确的道路都找不着,在这荒郊野岭迷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若饿死了那才叫悲哀……朕岂不是做了有史以来死得最窝囊的皇帝?”

        这个时候,朱厚照仍旧拿自己的生死来抱怨,让江彬实在无法接受。眼前的小皇帝实在太过任性,想到什么说什么,完全不顾时间、场合和身份,作为九五之尊老是拿自己的生死来开玩笑,这是江彬无法想象的事情。

        不多时,后面十多骑到来,马背上的骑手纷纷翻身下马,然后马匹去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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