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生于正统十四年,如今已经五十二岁,在这平均年龄只有三十岁的时代,虽然算不上绝对的高寿,但也过了知天命之年,随时可以准备身入黄土。

        用谢迁自己的话来说,过了五十岁,每一个寿诞都是捡回来的。

        谢府准备的菜色极为丰盛,徐夫人不断给丈夫夹菜,谢迁却显得有些不耐烦,等沈溪敬过茶,谢迁点了点头,关切地询问沈溪的年岁和家庭状况,当听闻沈溪的曾祖父曾经担任正五品的府同知后,感慨地说道:“原来沈家,也是汀州府望族。”

        什么望族,最多算是破落户!如果是望族的话何至于连饭都吃不饱,连学都上不起?沈溪暗忖,嘴上却说道:“在学生出生之前,其实家道已经中落。”

        “但总算是把你栽培出来了,你之上不也有熟读圣贤书的伯父?”谢迁对于沈溪的回答不太满意。

        我家是不是望族,关你什么事?你不是瞧不起寒门出身的学子吧?

        “伯父应试多年,未及考中举人。倒是有一族兄,年方十六便应试秋闱,惜未中举。”沈溪把沈明文和沈元参加今年福建乡试但落榜的事也说了出来。

        你不是想把我们沈家当作汀州府“望族”吗,我实话实说,其实沈家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

        谢迁满意点头:“如此,甚好,甚好。”

        这话让沈溪一头雾水你是说我同宗的伯父和兄长没考中举人觉得“甚好”,还是我家里有这么多读书人“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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