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大门被哗啦一声拉开,格拉夫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一样大步走过来。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重重的落脚声,就像有一把锤子敲击在人们的胸口。

        “哥……哥!”,希曼心中腾起希望的火焰,就像是上一次在特耐尔那样,他的哥哥能够把他从危险中拯救出来,这几乎都被他当做是“必然”的事情。然而似乎他忘记了格拉夫可能会面临的危险,这些手中有枪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他似乎选择性的忘记了环境带来的制约,只想着格拉夫能把他救出去。

        他把这种营救看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看成了格拉夫“份内”的工作。

        格拉夫并没有受到希曼眼中那些恶人的攻击,那个年轻人反而让了一步,他眼睁睁的看着格拉夫越过其他人走到自己的面前,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快放开我”,就迎来了格拉夫的拳头。

        格拉夫爱自己的母亲,爱自己的弟弟,爱自己的女友,爱自己所有的朋友,但他知道如何去衡量这份“爱”。当他的真心实意被人践踏的时候,他也会愤怒。如果是朋友,他会绝交,如果是弟弟,那么只有充满爱的教育才能够表达出他此时内心的愤怒。

        一拳打出去,一只眼镜在空中飞舞着落地,镜片也摔成了碎玻璃。希曼被一拳打的倒飞了出去,有那么极为短暂的滞空之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痛苦的呻吟着,并且吐了一口血,他感觉到自己的腮帮剧烈的疼痛,一股热流带着甜腥味让他口中愈发的不适。他有点茫然的歪着头看着大步流星朝他走来的格拉夫,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为什么打我?

        格拉夫把椅子扶起来,一手拽着绑住他弟弟的绳节,用力一扯将活扣拉开,他揪着希曼的领子,一拳打在这个家伙的肚子上。

        翻江倒海一般的呕吐欲望伴随着剧烈的抽搐的疼痛,他哇的一口将上午吃的一点还没有完全消化的面包吐了出来。粘稠的消化液中已经有了一些面包的成分,泛着一种米黄色。他似乎在这一口之后惊醒过来,挣扎大声的咆哮着,“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格拉夫的眼白上爬满了血丝,一种被亲人背叛的痛苦正在撕咬着他的内心,他脸上的横肉颤抖着,说不出的狰狞,“就凭我和母亲这些年省吃俭用供你上学,你却做出伤害家人的事情……”,他一拳打在了希曼的脸上,希曼整个脑袋猛的向后一甩。

        能被同学叫做眼镜虫可想而知希曼的体格多么的瘦弱,在这一拳打下去的那一刻,他的意识已经模糊,眼前发黑,下一秒,整个人都丧失了意志。

        看着格拉夫痛殴希曼,杜林接过都佛递给他的烟,吸了一口气,“瞧,这就是野生和家养的区别!大自然真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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