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阮大铖的豪宅之内,几盏黄山松萝茶,飘散着袅娜变幻的香气。早就回到东林君子阵营的阮大铖,一身道袍,悠然自得的坐在榻上,摇着纸扇子,和多年未见的老友马士英叙旧聊天,很有一点风流倜傥的样子。

        历史上他是臭名昭著的阉党,连累了马士英也变成了阉党,后来还落水当了汉奸。可是有朱慈烺这个能把奸臣教育成忠烈的明君,阮大铖也走了“忠臣君子”运,再没人当他是阉党了

        而且现在大明朝廷的党争主线是“南北党”,没人再管什么阉党、东林了。比如史可法、侯恂这两个“大东林”和钱谦益这个东林魁首就不是一党。而礼部侍郎阮大铖这个曾经的阉党因为是桐城人,因此和钱谦益走得很近,两人同是南党领袖。

        马士英这个贵州人,曾英这个四川人本来是游离于南北党争之外的因为南北党争主要是围绕收税展开的。北人党掌握着大部分的军队,又想通过北伐战争攫取北方的土地,当然要压榨四江两湖闽粤的士大夫和商人了。

        南人党代表的则是四江两湖闽粤的地主和商人,当然不想多交税了。

        而云贵川一带因为沦陷区太大,所以没有什么税可以收,因此流亡在外的四川士绅官僚是不反对朝廷压榨四江两湖闽粤的只要他们控制的川贵军队能从中分润一点就行了。

        可是北人党把持的兵部、军师府和南人党把持的户部,一直都卡着云贵川,不怎么肯掏钱。

        而朱慈烺又是个把国家当成公司来经营的“型性明君”。根本不肯花个一亿去平定云贵川,然后每年收个一百多万——这个数目连在云贵川维持十万人的驻军都不够啊!维持十万驻军一年至少两百多万

        等于让朱皇帝花一亿买进一个每年亏一百万的公司!

        当然了,这种赔本买卖朱皇帝有时候也会去做的,譬如他在西北的投资就是不会盈利的。而他预备花两个亿搞定大清朝的投资,也不会有太高的回报率。毕竟现在是小冰河期,又不是工业化的时代,北方的煤铁资源没有太大的价值,自然经济又受制于气候,亏本或是微利都属正常。

        但是四川的情况真的不一样!

        后世四川、重庆的财政虽有亏空,但那是在中央地方分税的情况下才出现的亏空,中央这边已经拿走税收大头了而明朝四川上交的一百多万是税收总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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