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原本笼罩在黑暗之中的扬州城又变得人声鼎沸,人们又开始了一天新的生活。

        柳园巷的何府门口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声音。数十辆大车正静静的停在巷子里,一名名何府的丫鬟和仆役们正忙着将无数的东西搬上大车,在何府的大门处数十名男子正站在那里,一个个脸色很是难看,不少人正在低声的抱怨着,这些人正是被何友生挑选出来送往松江府的何家直系子弟。

        这些何家子弟一大早就被家里通知要到松江府的别院住一段时间,一群人早就不乐意了,已经就习惯了扬州这个大明一等一的繁华之所,跑到松江府这种地方呆着谁乐意啊,是以一群人站在那里都是怨气冲天的。

        一名穿着月白色长衫,嘴里还不停打着哈欠的年轻人抱怨道:“家主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干嘛让咱们去松江府?这松江府有什么好玩的?”

        “谁知道呢。”另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冷哼了一声:“我可是听说了,昨儿个家主可是在老爷子那里呆了半宿才出来,指不定说了啥呢。照我说啊,恐怕是嫌我们碍手碍脚了。”

        “何有道,你给我闭嘴!”旁边一名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叱喝道:“家主这么做自然有家主的理由,你这么说是想质疑家主么?信不信我马上禀报家主,将你的名字从族谱去掉!”

        这个时代的家主可是有着很大权利的,大到甚至可以决定家族子弟的生死去留。将一名家族子弟的名字从族谱中划掉,这就意味着这个人再也跟这个家族没有半分关系,从此以后再也享受不到家族的庇护和福利,这对于已经习惯了享受的何家子弟来说无疑比死还难受。是以一听到这里,这名年轻人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看到没有人再吭声,这名中年人才冷哼了一声:“好了,你们也别再抱怨了。家主说了,此次咱们去松江府也只是暂时呆一段时间,快则十天半个月,慢则三两个月就会回来,现在大伙都上车吧!”

        “是!”

        看到中年人这么说了,这些何家的子弟再不情愿也只能纷纷钻进了大车里,为首的一名车夫一抬手,鞭子再天空中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马车缓缓的动了起来。

        就在车队就要驶出柳园巷的时候,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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