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吵到姑娘了吧。”绿蔓捧着符婉儿漆黑油光的细发轻轻梳着,末了挽成一个小纂儿,拿根素雅的银簪斜插上去,衬的镜中人在小女儿的娇俏里又多了几分出尘的清丽。

        符婉儿望着镜中的自己,唇角牵了牵,露出个浅浅的梨涡,“无妨,我早起了,躺着醒神呢。”看向一旁把头埋在胸前的红萝,招了招手,“红萝,来我这儿。”

        红萝慢吞吞走到符婉儿跟前,怯怯道:“奴婢错了。”

        绿蔓已将事情始末告诉了她,她心里有数,问:“人可伤到?”

        红萝眼泪花花地抬起头,哽咽道:“奴婢不疼的,可姑娘赏的项圈丢了,奴婢对不起姑娘!”

        符婉儿心里暗笑,这机灵鬼,平日看着憨憨傻傻,说起话来倒也知道怎么讨可怜。不过看见她脸上大大小小的擦伤,心里还是冒了点火气,冷下声:“那河水并不急,项圈又沉,怎么就不见了呢?”

        红萝听出这火不是朝她发的,但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只能不解地看向绿蔓。

        绿蔓会意,“姑娘的意思是?”

        符婉儿淡笑道:“人没事就行,东西丢了就丢了,也不是真就找不回来了。”

        傍晚,绿蔓推开巧月阁旁边的院门快步进去,不一会儿,陪着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子出来,随后一同往巧月阁走去。这女子并未梳妇人发髻,里穿云白色长衫,外罩回纹烟蓝色比甲,细长眉,银盘脸,眼眸静而亮,说不上多美,举手投足间,却是自有一番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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