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生意很好的绿衣坊这一日突然歇了业。紧闭的门板上贴着,“家中有事,休业三日”的红纸。

        三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绿衣坊对面的绸缎庄的生意又好了起来,乐得那郝掌柜喜笑颜开,便是铺子里的小伙计也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热络的招呼着进店的客人。

        话说这西市的背街里开着一家棺材铺子,棺材铺子隔壁是个卖寿衣的,这两家铺子平日里甚是冷清。

        那卖寿衣的平素也稍带卖些纸人纸马,纸钱金箔,不过那纸人纸马平素并没有现成的,不过是拿着竹篾子又用宣纸糊了个半尺来高的纸人纸马,搁在柜台后头,全当是样品。

        这寿衣店的掌柜的是个身形瘦削的老者,身上惯常穿着件儿黑色的袍子,与人说话的时候,冷言冷语也不抬头看人。

        于是这寿衣店里平素连个人声也没有,这寿衣店的掌柜的正落个清闲,没事儿的就拿着个黄帛纸叠烧给死人的金元宝。

        有时候叠的多了,就在脚边搁着个竹篮子,待那竹篮子里的金元宝满了之后,这掌柜的里提着竹篮子去了后院,再出现的时候,那竹篮子里头又变得空空如也。

        那棺材铺子的掌柜的也是个话不多的,于是这铺子里头越发的安静,平素这寿衣店的生意还略微好一些,好歹逢着初一十五,又有上元中元下元节的时候,总要用着纸钱金箔。

        这一日,大中午头上,这寿衣店的掌柜的脚边的竹篮子方才堆了一半的金元宝,就有人咚咚上了门。

        这人立在柜台前头也不说话,只吭哧吭哧的出着气,那掌柜的自来也是个沉住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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