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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齐家郎君?你莫要胡说八道!你这奴婢瞧着眼生,奴家且问你,你究竟是谁?又是收了谁的银子,特意的过来栽赃陷害,辱没奴家的身份!”六娘低声喝骂道。

        “奴婢没有胡说八道,是老爷吩咐奴婢过来的,那齐家郎君已经进了门了,奴婢也亲眼瞧见了。奴婢还听到齐家郎君在跟老爷打听六娘子呢。当时家里头又不是只有奴婢一个丫鬟,大家伙都听得真真的。那齐家郎君还是已经好几日不曾瞧见六娘子,心里头着实有些挂念……”石娘瞪圆了眼睛,高声分辩道。

        六娘眼角余光瞧见李诃要走,待要阻拦,此番却是形势不允,她权衡之下,只冲着石娘,提高了声音说道:“你这奴婢莫要胡说八道,奴家心里头只有李郎一人,这齐家郎君又是从哪里来的?”

        石娘等的就是这一遭,她伸手在袖袋当中摸索了片刻,摸出个红彤彤一物,伸手扬起,口中高声道:“奴婢方才出门的时候,那齐家郎君给了奴婢这一样东西,说是一定要交到六娘子手上。”

        石娘抖了抖手上,手上的红彤彤的布团散开,原来她手上拿着的竟是个绣着冤枉的大红肚兜。

        人群当中像是被泼了两水瓢的热油,打头的人瞪着眼睛看个不停,又有那站在后头的人瞧不清楚的,只踮起脚尖,朝着这里看过来,这红色的肚兜像是一团火,照亮了众人。

        六娘气的浑身发抖,她伸手欲夺,偏偏石娘滑不溜秋的像是一条鱼儿一般挤出了人群,只在人群外头露出那红彤彤的肚兜。

        六娘受了如此羞辱,又去看那李诃,哪知李诃和宋如是不知何时,早已离开。看着众人指指点点略带鄙夷的目光,六娘掩面而泣,只是此番谁人也不会在意她的眼泪。

        “所以说这便是莫要轻易流泪的缘由,这女人的眼泪是一把利器,未到万不得已之时,切莫使用。”宋如是坐在马车上,冲着春花絮絮叨叨的说道。

        春花点了点头,一脸敬佩道:“娘子好手段,只怕这六娘经此一事,也能安生几日。”

        “方才那形势之下,那六娘倒也真是豁的出去,若是旁人知晓她的身份,只怕那府上的名声都被她败坏了。”石娘接口说道。

        “这六娘倒是对郎君势在必得,所以才使出了这般手段?”春花面露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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