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着头绪的自然也不止她一人,还有同样迷惑的春花,春花桃子也顾不得吃了,只聚精会神地听着三爷讲话。如今三爷话已说完,她脑中如同浆糊,更加混沌起来。

        “后来我无意间与望月提起此事,他只推说是我摸错了房间,他从未中午时分出过门。”朱三爷同样拧着眉头,茫然不已。

        “那三爷究竟有没有走错房间呢?”春花脑中灵光一闪,或许一切不过是朱三爷的摸错了门而已。两行数十间一模一样的房间,若是走错房间也是能说的过去的。

        “当然不会,望月房中我虽然去过的次数并不多,但他那门框上的纹理很像是株小小的玉兰花瓣。我进门前还专门瞧了瞧,又怎会记错。每人心中都有难以启齿的事情,我又何必强人所难,所以他含糊而过,我也就没有再提起过此事。”朱三爷君子雅量,又行君子之道,自是不会为难别人提起不愿回忆之事。

        “三爷这么一说,望月突然失踪竟已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么此事便又回到了起点。”春花放下手中被捏的软塌塌的桃子,开口叹道。

        “望月那般一说,我心中也不确定起来,感觉那日的午后更像是一场梦,一场求而不得的噩梦。佛云,人生七大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离别苦、求不得。我虽是倾慕望月,但后来他突然离去,我才得知,他所有的温柔小意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但我却仍然无法将他忘怀。”朱三爷杯中的茶,俨然成了举杯忘怀的美酒,他又连着喝了几口,仿佛酒入腹中,愁绪便出一般。

        “这世上又哪有一帆风顺的人生呢?只有见到了生老病死,体会到了怨憎会、离别苦、求不得如此种种,方才能够放下一切,云淡风轻的看待世间万物。自古便有凤凰涅磐一说,传闻凤凰在大限到来之时集梧桐枝于自焚,在烈火中新生,其羽更丰,其音更清,其神更髓。人也一样,只有抛下了过去,才能真正的迎来新生。何况就眼前的形式来说,三爷便是同望月双宿双飞,怕是也不会走的长远的。”宋如是不忍朱三爷伤心,只得思绪放在一旁,暂且安慰他道。

        “多谢承德的肺腑良言,我一定尽力帮助承德尽快寻到望月,不仅是因为他带来的麻烦,还为了我心中这份情谊。”朱三爷故作轻松的一笑,但眼睛当中的怅然失意又怎能瞒了人去。

        “恩,那咱们就此别过吧,若是有了望月消息,我定然会先来告诉三爷。”宋如是瞧着外头日已当空,心中想着下午只能再去望月的住处寻找一番了,看能否找到旁的有用线索。

        春花瞧着宋如是长身而起,自然也跟着宋如是起身离去。哪知两人还未走到门口,朱三爷突然开口唤住了宋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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