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皇宫,书房里,宇文温躺在榻上闭目养神,虽然看上去依旧很淡定,但实际上不是。

        短短数日,宇文温仿佛老了许多岁,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原本“今年又要大干一场”的精神气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悲观情绪,甚至有些厌世。

        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豁达,当身体出现问题(也许)时,他才惊觉自己可以掌握许多事,独独不能掌握人的生命。

        那一次昏厥,到底是久坐忽然起身导致头昏,还是没吃早餐引发低血糖休克,亦或是脑血管梗塞?

        宇文温几日来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很显然,这件事是不会有医学上的答案的。

        但是,从政治上来说,他的生命确实岌岌可危,因为当皇帝身体不对劲,而皇太子年富力强、随时等着继位时,满朝文武不同程度上都要给自己或者子孙安排后路。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继位后,前朝旧臣大多得靠边站,那么,尽可能不要让新君算旧账,以及让儿孙在新君那里有个好前程,就是许多官员必须考虑的问题。

        荀子有云: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大家的日子还要过下去,所以,改换门庭是迟早的事。

        每当想到这里,宇文温就心烦。

        这几日来文武官员纷纷入宫问安,皇子、公主还有皇孙们也是如此,宇文温笑吟吟的面对众人问安,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心中早已乱如麻。

        为了安定人心,他并没有罢朝,依旧如往常那样批阅奏章,反正“一切如常”,每当身边无人的时候,他的淡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眉头紧锁。

        宇文温觉得自己没病,但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昏厥,也不知道一旦昏厥后能否醒来,更不知道昏厥后若醒来,手脚是否能活动自如,还能不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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