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凛冽、大雪纷飞,渭水北岸,帝陵内一片白雪皑皑,守陵的士兵、民户此时大多在房内躲避风雪,陵区几乎没有人影,所以一队十余骑的队伍显得分外显眼。

        冒着风雪入陵区的郑元璹,在吏员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小院,走进房间,见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他的父亲郑译。

        郑译如今不过五十出头,却比守陵前苍老、消瘦了许多,头发花白,面色灰暗,背也有一些佝偻,那是长期弯腰扫地造成的结果。

        吏员告退,郑元璹赶紧搀着父亲坐下,又将火盆往坐榻靠了靠,他看着寒酸的室内陈设,又看看迅速苍老的父亲,心中颇为悲凉:

        “父亲!要不请名医来看看?”

        郑译刚想说话,却伸手捂嘴咳嗽了几下,接过儿子递来的汤水喝了几口,随后摆了摆手:“不了,既然已经抓了药,这病治不治得好都看天意罢。”

        “父亲!事情还未到那地步啊!天子又没说什么,也没人鼓动什么,父亲何必....”

        郑元璹说到这里有些哽咽,郑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叹道:“若真到那时候,就晚了。”

        “为父若真的熬不过去,先走一步,那就是天意如此,而你们兄弟倒也能因此安然无恙,懂么?”

        “为父在此守陵而死,天子就不会再记恨什么,日后朝廷里也不再有谁能以此为借口,为难你们...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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