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津,并州总管尉迟敬正在河边用千里镜观察对岸,今日不知何故他总觉得心神不宁,所以放心不下,要来查看敌军情况,免得对方有异动而自己没能及时察觉。

        蒲津位于黄河东岸,与其隔河相对的是西岸朝邑,那里有雍州军的大营,对方已经和并州军隔河对峙了数月,尉迟勤此时就在观察对方大营。

        凭借手中的千里镜,尉迟勤勉强能看清西岸敌军营寨轮廓,此时的敌营,旗帜稀稀拉拉,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人,而根据乘船冒险接近西岸的哨探回报,敌兵数量看上去似乎不多。

        种种迹象表明,朝邑敌军似乎兵力不多,如果能够出其不意来个强渡....

        这个念头,又在尉迟勤脑海里闪过,他不止一次起过这个念头,甚至差点按耐不住就要下令,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对方在示弱,这里面肯定有阴谋,也许是引诱他们过河强攻,亦或是真的抽走兵马,行疑兵之计,用少量军队牵制蒲津的并州军。

        会是哪种阴谋呢?

        尉迟勤觉得都有可能,但对于他来说,这种尔虞我诈没意思,己方的作战部署绝不应该受敌人的影响,不然整天疑神疑鬼,只会被对方占据主动。

        既然已经决定步步为营,那就绝不能轻举妄动,哪怕为此连续数月无所作为也没关系。

        当然,对于打仗来说,花上数月时间布局、寻找敌军破绽是很正常的事情,尉迟勤久经战阵,不会因为暂时的进展缓慢而心浮气躁,因为时间拖下去,只会对己方有利。

        尉迟氏的地盘是故齐之地,物产丰富耗得起,即便连续耗上数年,先顶不住的依旧是对方,别的不说,光是陕州、洛州军时不时兵临潼关,并州军兵临蒲津,就能折腾得关中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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