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从王頍身边经过,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思绪,作为一个自视甚高的人,王頍无所谓思考时身边喧嚣。

        他应刘焯之邀从关中长安来到黄州西阳,在黄州州学开堂讲学,两个多月下来,学问上的事情得心应手,而闲暇之余,他也开始观察起某个人来。

        黄州总管、西阳王宇文温,言过其实。

        这是他的最初结论印象,来到西阳不久,王頍便受邀参加西阳王府的酒宴,之后也时不时和宇文温打照面说上几句,言谈间觉得这位有些不正经。

        身为地位尊贵的藩王、坐镇一方的总管,接人待物竟然不注意身份,言辞轻佻,说起话来手舞足蹈,说好听点有些放浪形骸,说难听点就是沐猴而冠,。

        明明不通经学,却喜欢高谈阔论,爱言却不得要领,经常弄得场面十分尴尬。

        王頍觉得,如果宇文温和自己一样是赋闲在家,没有王候身份,平日里如此行事倒还称得上随心所欲,一起游山玩水、饮酒聊天,倒也落得自由自在。

        可宇文温是宗室藩王,是坐镇一方的高官,公众场合如此表现,真是“望之不似人君”!

        见宇文温言过其实,王頍有些失望,之所以有如此念头,是因为他有抱负,为父亲报仇是其一,建功立业是其二,他以学识渊博闻名于世,可实际上却有一颗驰骋沙场的心。

        大丈夫无他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间乎?

        这是当年班固投笔从戎时说的话,王頍向往已久,只盼着有机会如班定远般建功立业,奈何当年被兄长一激,奋读书之后,居然成了露门学士,而不是领兵将军。

        他想拿的是杀人刀,不是狼毫笔;要凭借军功封爵,而不是在太学里教书;要像父亲那样成为一代名将,而不是一代经学名家。

        王家在周国无甚根基,要想出人头地只能靠上位者赏识,对于王頍来说,兄长王颁的仕途艰难,而他甚至连在太学做个助教都没了指望,更遑论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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