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只因人们在那里度过了人生最初的十几个年头,因而从离开它的那一刻起,思乡便成为一种病:无从治愈,无法自已。

        在异乡,每当深夜,皎洁的月光洒上床头,抑或昏黄的路灯将摇曳的树影投上天花板,人们总会想起故乡的一切

        在如泻如瀑的月光下,小伙伴们应该都已经甜甜入睡,屋子里只有轻轻的鼻息,衬托起夜晚的宁静。

        萦绕梦里的老屋,夜晚应该是月光银练般流过窗格,悄然落向闲置的床帷;田野上的小路寂无行人,只有庄稼在微拂着长大的阔叶;远处的河堤依稀可辨,树林传来遥远的叶动声;更遥远处,不眠人似有似无的歌声飘忽不定……

        陈子昂是那样地思念故乡,它与少年的彷徨,青春的无奈共存着。多少个无眠的夜晚,它像是一首首诗歌,浮现在心底,如一个永远的恋人。

        故乡,抽象成一种情绪在心头,又像它的天空里轻纱薄翼般的白云,久久地漂浮着,衬着天空那种忧郁的蔚蓝。

        那是已经回不来的一种味道和心情,渐行渐远。

        这大半年来,陈子昂不知道多少次梦回临安。

        踏上临安土地,他对临安这座城市的想象中的所有感觉,霎那消失,只剩下对“家”的期望。

        离开机场的车上,陈子昂有些沉默。

        车子要开去关馨馨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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