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观景平台上,也只有罗南大概能理解,田思话中委屈的情绪。

        她确实是按照罗南的吩咐,一路从消防通道的楼梯下去,不管多累,都没有求助于电梯,且远离中央水晶柱,却仍没有逃过操线人的魔爪,被控制并充为人质。

        当然了,委屈还是其次,田思更多还是恐惧。她是个聪明人,从操线人和黑甲虫的方式选择上,便猜测出目前对峙双方的胜败势头,应该已经掉转,否则她这个人质也没什么意义。

        对于“绑匪”,她的价值在于威胁罗南,可对于罗南来讲,她又有什么价值呢?人家凭什么放弃绝境逆转的大好局面,冒着风险来解救她?

        这般情境让田思几乎绝望了。

        可她仍只能寄望于罗南,也愈发恐惧罗南会嫌麻烦而坐视不理,所以那份委屈情绪的表露,固然发自衷心,多少也有几分特意的表达。她只盼望,能够勾起罗南一点儿理解同情,给自己多挽回一点儿生机。

        对面罗南抬起的胳膊,多少给了田思一份安慰。

        可是,她的反应,不能让别人满意。

        海天池上空,操线人叹了口气,沿着泳池上方的框架结构,身形滑至中段泳池边缘,向田思勾动手指。

        田思脚下便不由自主,偏向泳池的位置,离得近了,又被自己的左手大拇指顶住下颚骨,粗暴地扳过脸,微微上抬,强迫她仰头看向目前掌控其生命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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