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布迪的时候这个家伙的左边胳膊绑着绷带,吊在胸口前,有些红色的血液透了出来。他脸色不好看,或许一直都没有好看过,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上次跟在他身边的人也少了几个。

        他苦笑着伸出手,“没想到这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困难。”,他的开场白说明了这段时间在推广私酒以及火拼上遇到的困难。布迪是一个有决心的人,也能够承受艰辛,可他有一点不够好,那就是他太“老实”了。他就像杜林在教堂里曾经说过的自己,自己欺骗着自己,只要自己好好的工作,老老实实的做人,总有一天会好的。

        直至杜林的那份信出现,他想要改变,可有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过来的,比如说性格,比如说习惯。在数次火拼中布迪一开始表现出了相当的勇气,和到最后他总是会心软。正是因为他的心软,那些人才肆无忌惮的不断筹集力量攻击他和他的人。这一点他也知道,可知道归知道,他很难做出一些决定来。

        就像人们都知道坏习惯不应该养成,不应该起赌博,可一到时候总是忍不住手痒,总是有“最后一次”。

        杜林来这里,就是为布迪解决这个麻烦。他不会在这里呆多久,他只是要演示一遍应该如何的火拼。留下的三名同乡会会员也都负伤了,他们听杜林说过该怎么做,可毕竟没有实际操作过,多少也算除了一些纰漏。

        杜林没有和布迪寒暄多久,就直接去了他的地下室,地下室中有更多的伤员,加起来有十多个。

        杜林摇了摇头,这还是观念的问题,而这恰恰是他这么做的原因所在。你不敢下狠手,可别人敢,那么一辈子你都抬不起头,因为你抬起头就意味着反抗,新一轮的残暴镇压又会开始。生死之间没有小事情,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敌人。你对敌人下不了狠手,可敌人未必就会对你仁慈。

        农夫与蛇的故事在每个世界都有,仁慈是对自己最大的背叛,自古皆是。

        杜林扫了一眼这些人人带伤的病号,捏着额角问道:“你这边还有多少能用的人?”

        布迪想了想,“如果这些人不够,我们还能招一批,大家都想要做点什么事情改变现在的生活,几十年了,应该改变了!”

        杜林很喜欢布迪,不是因为布迪是一个老实人,而是他有改变的决心。他拍了拍布迪的胳膊,将口中的香烟抽出来,狠狠的丢到地上,抬起脚尖碾了碾。光滑到能够反射出人影的皮鞋尖面上映射出一团黑乎乎的人影,就像是……恶魔!

        “把对方的资料给我,挑三五个你觉得合适的人,接下来的事情我做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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