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律师什么时候可以来?”,在回去的路上,杜林问了一句。

        在审讯的时候他很冷静的规避了所有不该回答的问题和不该说的话,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够依靠自己去完成庭审和辩护工作。专业的事情应该让专业的人去做,这是杜林在梦中学到的知识,律师比他更清楚每一条法律条款的价值和漏洞,也更知道如何用嘴皮子说服那些没有什么文化的陪审团成员。

        他已经和凯文联系过,凯文为他介绍了一名在奥尔奥多工作的律师,很厉害的那一种。当然,凯文说他比自己要差一点,不过有些地方要比自己高一点。差一点的是本事,高一点的是费用,每小时一百块的费用和三千块的代理费的确比凯文高一点,杜林也希望他能够对得起他的价格。

        如果他不行,他会回到地狱去见冥王。

        算了算时间,这个家伙也应该到了。

        梅森牵着他的手铐带着他向前走,原本按照警察局里收集的证据以及对杜林的指控,他还需要戴上脚镣,好在警察局的管理方式具备了足够的弹性和“人性化”,所以他脚上并没有那些东西。

        “申请已经送来了,明天上午九点左右,你就可以见到你的律师,你有三十分钟的时间。”,说完这句话梅森忍了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疯了,老爸的宝藏里从来没有超过一百块的现金,而现在你请一名律师一个小时就要一百块的费用,还需要另外支付三千块的代理费,真的疯了!”

        这段时间梅森的三观也受到了剧烈的冲击,以前在乡下的时候能拿到十分、二十分就高兴的如同过年一样,据说镇子上的女人一晚上也就五十分,老一点的三十五分。克斯玛先生的“宝藏”——小铁盒子里面装着一些钱,不多的钱,从来没有超过一百块,这一点全家人都知道,只有克斯玛先生以为大家都不知道。

        但是看看现在,在这里,每天早上眼睛一睁开就开始花钱,直到自己睡下为止。有时候梅森都在怀疑,如果去了首都那样更加繁荣的地方,会不会连呼吸都要收钱?

        有这个可能,每个人每天只允许自由的呼吸多少口新鲜的空气,超过这个数量每一口都要一分钱……。

        好吧,这就是一个土老帽对大都市的幻象和恐惧,并不能够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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