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碧如洗,金黄色的稻穗在阵风吹拂下,犹如波涛一般起伏。

        地里的农人正在挥汗如雨地忙着收割,然而,别说唱首山歌,大多数人就连喘口气说话的功夫都没有。除了偶尔飞过聒噪一下的鸟儿,只有那沙沙的收割声。

        站在官道旁一道田埂上的张寿欣喜地看着这丰收的一幕,手中拿着一把稻穗,笑眯眯地看着围在身边的几个农人。

        “前年收成是还不如种麦子,可去年就已经比往年略有富余,今年看这光景,只要紧赶着收完,看这光景,恐怕能比大前年的出息多六成。谁说北方不能种水稻?”

        听到周围都是附和,他想到之前发现村中附近水系丰沛,很适合种水稻时,哪怕母亲吴氏犹犹豫豫最终答应尝试并开渠减租,这些佃户依旧不情不愿的场面,不禁唏嘘不已。

        人家穿越都是高配高起点,他这个小地主家的少爷却是举步维艰,要不是今年丰收,光是他在村里又是开水渠,又是种水稻,又是试验种棉田,又是扩养柞蚕,又是劝说人家抽时间让孩子们跟着他背诗认字,只怕回头要被村里这些农人背后骂死。

        这年头,地主可以夺佃,但佃户也可以抗佃!他们孤儿寡母的,他还折腾了这么一气,最终没捅大篓子,村中景况稳步提升,还真是运气好!

        就在这时候,戴着斗笠的他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相隔数步的通衢大道上,一行七八个衣衫鲜亮的骑马护卫,正簇拥着一辆清油车缓缓而行,显出了那么一股不慌不忙的悠闲。

        车厢窗帘被一只纤纤素手高高打起,虽说只是侧面一扫,他仍然依稀看见,那是个年轻少女。知道如今这年头不比后世,他只瞥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背对着官道与几个农人商议日后如何复种,谁知道转瞬间就听到了车中两个人的对话。

        “大小姐,最近府里是什么状况,你也应该清楚。老爷战事不利,大少爷和麾下兵马又失去了音讯,朝中不少对头正磨刀霍霍,二少爷他为了保住这家业,不得不拉拢人。如今他想结亲兵部陆尚书,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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